第九十三章 契約的代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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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許罪源的能量無法進入散能領域，也許燃燒軍團的戰士會因為畏懼魔羅魂鎖而不敢進入千罪之都，可是別忘了，千罪之都只是一個封閉的小地方，失去了外界的支援，被孤立後，能熬過多長時間呢？”
這點沒有人比唐寧更清楚，千罪之都自己能生產的作物很少，沒有外界的食物輸送，很快就會自取滅亡，如同被困住而無法流動的死水一樣，遲早要發臭。
“哼！”唐寧沒有再頑抗什麽，主動承認失敗，一甩袖子，轉身就要離開。
這是一場不對等的較量，對方早已準備完全，而他卻是倉促作戰，正如之前他籌備著該如何逼出對方隱瞞的真相一樣，在智慧相差不大的情況下，自然是準備工作做得最詳細的一方獲勝，他再繼續嘴硬毫無意義。
看著漸漸離開的背影，鄧不利少沈聲道：“老朽會一直在這裏，等你回來。”
說話的語氣，就像是非常肯定，對方絕對會回來一樣。
唐寧忽然停下腳步，轉過頭，問道：“上古巫術中的讀心術，是否真有其事？”
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會問這個問題，鄧不利少仍是回答道：“當然，與蓋文的讀心領域不同，讀心領域是即時性，只能聽到對方此刻想的念頭，但讀心術是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情報，不過，前提是對方的意志並不強，或者對施術者有著絕對的信任。”
聽完回答，唐寧沒有再說什麽，打開鼎爐，步出了地下室。
鄧不利少回身看著那高高懸掛的十字架，臉上帶著萬年不變的笑容，感受著即將熄滅的生命燭火，心頭一陣平靜，他的一生無悔矣。
離開令人郁結的艾澤拉斯學院，走在黃昏的街道上，夕陽餘暉灑下，帶著白天積蓄的溫熱，驅走人心頭的寒意。
一見沒人盯梢，馬薩卡立即破口大罵：“這不要臉的老家夥，我呸！虧我還以為會是傳統類送法寶送孫女，沒想到是老奸巨猾的幕後黑手，明明做的是逼別人犧牲的卑鄙事，卻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，他當自己是誰啊？就算是救世主，也該獻上自己的命才對，別人的生命，他有什麽資格插手！”
唐寧卻道：“某種意義上，我還是挺佩服他的，很多人明知事情是正確的，卻依舊不敢去做，就好像幻術一樣，敵人會變成你心中最重要的人的模樣，比如父母，你明知他是敵人變的，依舊不敢下手，這就是被表象迷惑。但他卻能將事情分清楚，對的就不顧代價的去做，錯的就不做，認定一件事情後，沿著這條路筆直的往前走。”
“……你確定不是在誇你自己？”馬薩卡郁悶道。
“正確的評估敵人，不要有任何貶低，這才是對敵之道。他故意將時間拖到最後一天才告訴我真相，就是不給我留下變通的餘地，就算想救人也要有時間才行，可是現在連時間也成為奢侈。”
“現在應該沒人盯梢吧，你說，咱們現在就逃跑，他會不會追殺過來。”
“以他這種級數的強者，想要觀察我的行蹤，是不可能被發現的，不過這點上我可以保證，在我沒有表現出離開加洛林的意向之前，他不會有任何反應。而且就算要截殺，鄧不利少本人不可能出手，只怕是他的朋友，同為聖域法師，魔法帝國雙擘之一的苦道夫出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一旦動手，就是最後一搏，魚死網破，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，”
“這個時候還想什麽回轉餘地，你越退讓他們越得寸進尺，就殺一個血流成河又何妨，光腳不怕穿鞋的，咱們又沒什麽名聲可丟，反正都世界末日了，一切虛名都是浮雲。別理那群老家夥，管他打什麽主意，居然想讓咱們為他的理想賣命，做夢去吧！憑你我的實力，天下大可去得，我知道有個魔法少女的位面，隨時可以傳過去哦。”
馬薩卡傲氣十足的說著：“我命由我不由天，我覺得，現在可以將阿托莉絲等人聚集起來，娜娜莉和伯爵夫人都可以帶上，至於騎士團的那些人，女的都可以帶上，先傳送到其他位面。千罪之都那邊反正有散能領域在，暫時不會有危險，等到下次奇跡召喚，咱們弄個空間神器出來，有的是方法處理……”
馬薩卡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的方法，唐寧卻是一路沈默，沒有再說一句話。
半路上，唐寧遇見了阿托莉絲，這位騎士正帶著滿腹迷惑的模樣散步在街頭。
因為昨天曾和娜娜莉聊過，唐寧知道其中緣由，只怕是為了要給她一個驚喜，所以眾人用各自理由將她趕出伯爵府，至少在生日晚會的布置完成，不會讓她回家。
顯然，就算阿托莉絲再怎麽不懂氣氛，也察覺到其他人的不對勁了，可惜分析推理不是她的強項，縱然直覺上感到奇怪，仍是不明白為什麽。
面對詢問，唐寧果然出賣了娜娜莉，道出了她們要幫忙慶祝生日的打算，於是阿托莉絲在一陣詫異之後，無比幸福的笑了，然後決定配合她們的行動，裝作不知情，繼續散步。
兩人隨著漸漸下山的夕陽，一路步行至公園，感知到唐寧有心事，阿托莉絲默契的沒有說話，鮮艷的紅光映照下，兩人的背影倒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人，明知要分離回家，卻又依依不舍。
來到公園中央的噴泉前，唐寧忽然開口：“你喜歡這個世界嗎？”
很沒頭沒腦的詢問，不過阿托莉絲並不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，認真思考了一下後，道：“從小我在母親厭惡的目光下長大，因為知道她討厭的並非我，而是我身後的影子，所以我一直忍耐著，認為這是必須償還的欠債。可知道真相的那一天，我迷茫了，命運為何是如此的不公平，把本該不屬於我的罪孽加諸在我的身上。我嫉妒著娜娜莉，曾不止一次想過要將真相說出來，盡管聽到她叫我姐姐，努力的壓下去了，可是每一天活著都是煎熬，睜開眼仿佛就能看到一條無形的枷鎖，將我禁錮住，無法動彈，這樣看不見光明的世界一點也不喜歡。”
唐寧看著對方，沒有插嘴，知道接下來還有內容。
果然，阿托莉絲展開了笑顏，那是無拘無束，放飛一切的幸福：“可是現在不會了，雖然依舊不能說出真相，但是，都已經不重要了。自從遇見你開始，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，母親、妹妹、朋友，還有值得守護一生的對象，我已經擁有了一切！正因為有了你們，這個世界才變得美好，值得我用生命來守護！”
說到最後的時候，她的臉色微紅，也可能是夕陽的原因，但是依舊用堅定的目光看著唐寧：“至少現在，我能確定，我喜歡著這個世界。”
她的身上仿佛有神光籠罩著，炫亮無比，令人難以直視，再負面的情緒，這一刻都會被感化消融掉。
唐寧眼神一陣閃爍，最後回歸平靜，他伸出一根手指，抵著阿托莉絲的額頭，發動讀心術，了解到自己想問的問題的答案。
“今天是你的生日，盡管今晚不能到場，但是我會送你一件禮物——從今天開始，主從契約將會取消，你不再受任何限制。”
阿托莉絲略顯慌張道：“就算不取消也沒關系，我認為這也是彼此羈絆的……”
“取消掉吧，我對你信任，不需要靠契約的力量來維系。”
唐寧的一句話，打消了阿托莉絲所有的疑問，甚至令她臉上的紅暈更盛，最終好似忍受不了一樣，低下了頭，不敢對視。
在那之後又過了許久，等到太陽快下山了，唐寧才告別阿托莉絲，宣稱有事要忙，晚會不必等他。然後，用約定好的特殊信號呼喚了莉莉斯。
馬薩卡不解的問：“餵，你小子到底在想些什麽，主從契約是不可能取消的，就算是身為主人的你也一樣，違背的話同樣要執行契約上的代價。”
唐寧沒有回答，而是等莉莉斯來了之後，將馬薩卡交給她。
“帶上馬薩卡離開這裏，越遠越好。”
馬薩卡慌張道：“餵，你小子該不會是想……”
他來不及將話說完，就被唐寧施展風系魔法，將他和莉莉斯一起送離天際。
對著遠方的天空深深望了一眼，唐寧重新向著艾澤拉斯學院走去。
伯爵府上，張燈結彩，洋溢著哪怕過節也未曾有過的喜慶氣息，這種氣氛自從伯爵去世後，再也沒有出現過。
雖然晚會是由娜娜莉指揮布置的，但事實上慶祝的是她和阿托莉絲兩個人的生日，比往常要熱鬧得多。
只是，雖然是兩人的生日，到場的人並不多，要知道娜娜莉常年呆在後院，根本沒什麽朋友，而阿托莉絲那種死板的性格，也是很難有廣泛的交際圈。不過正因如此，到場的人反而全是替兩人慶祝而來，並不是趕來湊熱鬧，充滿著真情實意。
伯爵府上的傭人們既當仆人也當客人，一邊捧著托盤，從廚房帶著食物上來，一邊又偷偷的摘點食物偷吃。所謂患難見真情，在伯爵府沒落的時候，依舊沒有離開的這批人，是真正對伯爵家有著感情，很多人都是親眼看著兩位小姐長大，如今伯爵家漸漸有了興盛覆蘇的跡象，也是引以為榮。
平日裏最嚴肅的老管家，今天對傭人的偷吃行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事實上，他有沒有看見都很難說，畢竟他一直都在一旁用手帕抹著眼淚，感慨著沒有辜負伯爵大人的托付，終於等到了這一天。
“嗚嗚，兩位小姐終於長大成人了，老夫真是太感動了……”
冥蒂菲爾、伊斯特紅、琳迪斯等怒風騎士團中關系親密的幾人全部到場，事實上她們也是唯一的外人。
“梅林這家夥在幹什麽，這麽重要的場合居然敢不來，太不將本團長放在眼裏了吧。”
對於唐寧沒有到場，冥蒂菲爾頗有微詞，發了好一通牢騷，就像今天是她的生日一樣，有過師徒情分的伊斯特紅也覺得有些美中不足，遺憾的嘆息好久沒有見面，真想再比上一場。
反而兩位當事人因為都收到了禮物，並沒有介懷，阿托莉絲更是體諒對方應該以正事為主。
在吹了蠟燭之後，在鼓掌聲中，所有人依次送上禮物。
看見伯爵夫人將一條項鏈送給娜娜莉作為生日禮物，阿托莉絲不敢奢望有同樣的待遇，為了不讓人尷尬，盡量控制自己，然而不斷偷瞄過去的目光，早已將她的心意出賣。
忽然間聲音輕了下來，因為所有人都看見，伯爵夫人拿出一對耳環送給阿托莉絲，並親手給她戴上。
過了好一陣，阿托莉絲才回過神來，慌張道：“謝謝。”
“畢竟你也是蘭佩路基家的女兒，總不能讓你在客人面前丟臉吧。”伯爵夫人低聲說道，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難為情，剛說完就匆匆走開。
冥蒂菲爾等明白其中內情的人，也都悄悄過來，恭喜阿托莉絲能和家人恢覆關系。
嘀嗒，清涼的水珠從眼眶中湧出，滑過臉頰，低落在地。
冥蒂菲爾笑道：“餵，沒那麽誇張吧，居然連眼淚都高興出來了。我知道你能開心，可畢竟是生日，還是擦一擦吧。”
“呃，我流眼淚了？”
阿托莉絲有些不知所措，連忙接過手帕，擦去淚水。
可是，不斷有淚水流出，似乎不管怎麽擦都擦不完。
——奇怪了，這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才對，為什麽我的胸口會如此難受？這股悲傷到底是從哪裏來的？
阿托莉絲忽然有些悵然若失，就像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，然而環顧四周，卻只看見朋友以及家人的笑容，充溢著滿滿的幸福感。
——大概是錯覺吧。
角落中，因無需戰鬥而被擱置的斬鋼劍上，纏繞的詛咒之力漸漸消逝……
（第二卷終）
平行世界 夢想中的旅程
“快一點，快一點，姐姐還有唐寧大師，就不能再快一點嗎？都已經錯過約定好的時間了。”
娜娜莉手中提著一個小小的行囊，滿臉的興奮表情，一點也沒有往昔恬靜的文學少女氣質。
“抱歉，替莉莉斯穿衣服花了不少時間。”
過了一會，唐寧牽著盛裝打扮的莉莉斯出來，雙手空空，有著馬薩卡在手，他完全不需要帶任何行李，事實上他原本還提議，連娜娜莉的行李也一起封印入書中，不過遭到了這位小姑娘的抗議。
“唐寧大師你怎麽還是不帶行李呢？我明明之前就說過了，不帶行李怎麽算得上環游世界的旅行呢？這樣一點氣氛都沒有了，弄得好像散步。”娜娜莉不滿的鼓起小臉，“這樣豈不是弄得就我一個人在興奮，就像是要去郊游的小孩子一樣。”
唐寧反問：“你以前郊游過？”
娜娜莉垂頭喪氣道：“沒有。”
“那覺得興奮很正常。”
“可是很丟臉，嗚——唐寧大師你的表情太平淡了，明明是那麽偉大的旅程，決定人生的一個啟程，說不定還是整個人生的轉折點哦，前方會有什麽樣的冒險在等著我們呢？真是期待啊。”
“我寧可平平淡淡，無驚無險地過完所有人生，只要能達到目的地，過程怎麽樣都不重要，倒不如說，越安全，成功率越高。”
“唉，夢想可是人生存的原動力，人活著就要擁有如大海般壯闊的夢想，莫紮特也高唱過，有夢想人生才會耀眼，沒有夢想的人生就應該像垃圾一般被掃進垃圾桶。莉莉斯，你覺得呢？”如同想要加強論據的力度，娜娜莉開始尋找盟友。
莉莉斯歪著小腦袋，努力的思考一下後，露出天真的笑容道：“只要能和魔王大人在一起，不管遇上什麽，莉莉斯都很滿足。”
“唉，我問錯人了……”娜娜莉長嘆一口氣，“姐姐怎麽還沒出來，我進去催一下。”
等人進去後，馬薩卡立即不安分的跳出來，戲謔道：“馬上就要帶著後宮團去旅行了嗎？真好呢，戀愛、結婚、度蜜月三合一的啪啪啪之旅。”
唐寧倒是沒有抱著過於樂觀的態度：“神聖聯盟的危機還沒有解除，遲早還要再打上一回，這次旅行不會像設想的那般輕松愉快。”
“得了吧，別杞人憂天，你可是拯救了世界的大英雄，真虧你能在最後時刻召喚出號稱擁有此世界一切之惡的聖杯，以惡制惡，將罪源暫時鎮壓住了。只可惜兩者不是一個數量級，一個是六十億詛咒，一個是全世界智慧生物的欲念，估計頂多只有一百年的時效。”
“一百年時間，足夠我想出解決方法了——比起這個，我倒是有一個問題需要你來解答。我記得奇跡召喚的條件是這樣的，召喚寶具類為一年周期，召喚功法類等間接性寶物為半年周期，現在距離上次斬鋼劍的召喚不是還沒滿一年嗎，為什麽又可以召喚出聖杯？”唐寧一句話，點出了最令人在意的地方。
“咳咳咳……我頭好暈，前年因為客串演員吃了一大桶的打鹵面，結果得了風濕性關節胃，現在又發作了！”馬薩卡裝模作樣的大聲咳嗽，可惜一本書是不會有胃病的，何況世上也不存在風濕性關節胃的說法。
“正如我們知道的，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，有些事情我們知道我們應該知道。我們也都知道有些事情我們不知道，那就是說，我們知道有些事情我們不知道。但也有些事情我們都不知道，那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，我們就是不知道。”
馬薩卡正在暢所欲言的進行忽悠，可惜這回連莉莉斯都在鄙視他，只好承認道：“好吧，我承認這的確有那麽一丟丟的不合理，但是要知道，這世上有一種名為‘劇情需要’的大殺器，揮舞這種大殺器，可以令足智多謀的反派人物瞬間智商下降八十個百分點，犯下許多低級錯誤，也可以令武功蓋世的強者瞬間破格，成為醬油黨——沒辦法，劇情需要嘛。相比起來，咱們這點小事不值一提，完全不必放在心上，認真你就輸了。”
說話間，天空中忽然飛來一物，重重的墜落在地上，只是雖然蒙塵，依舊散發著不容褻瀆的榮光，這間東西正是神印王座。
“餞行禮物嗎？”唐寧望了一眼艾澤拉斯學院的方向，知道這東西是鄧不利少院長送給他的賠禮。
畢竟當初鄧不利少可是逼著要讓他獻出身體，用來容納罪源，如果不是運氣好點，關鍵時刻發揮出‘劇情需要’的大殺器，只怕早就栽了。
雖然沒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，可畢竟又拖延了一百年，何況唐寧親自許諾會解決這一問題，鄧不利少也不是翻臉無情的人，他知道自己虧欠唐寧，雖然在大義的名分下，並不認為有錯，可是對不起就是對不起，那麽做點補償也是理所當然的。
因為聖杯的及時出現，令鄧不利少不用一直等到生命結束才收回禁魔領域，因此得以在世上茍延殘喘一陣，考慮到聖域法師的無盡壽命，進行百分比估算，盡管他相當於垂暮老人的臨死掙紮，可起碼還能活上三年。
這點時間，足以讓他對自己的身後事進行安排，比如交接院長的職位，讓艾澤拉斯學院進行平安過度，另外將失去自己，對魔法帝國帶來的影響降到最低。
除此之外，他還有時間去彌補一下這輩子的遺憾，比如叛國賊的罵名，一直以來，他都希望能夠重游故地，到故鄉去一趟，可惜因為要用禁魔領域鎮壓罪源，從來不曾出去過加洛林。
真要論起來，這才是鄧不利少送給唐寧禮物的真正原因，不是因為覺得愧疚，而是出自感謝，能夠讓一位老人滿足本以為要錯過一生，不可能彌補的憾事。
馬薩卡用封印之術將神印王座吞噬後，猶自不滿足道：“鄧不利少這老家夥可是欠了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，怎麽說都是幫他完成了一生的追求，區區幾件神器就想打發我們，真當我們是沒見過寶物的乞丐嗎？想都別想，區區分期付款的一點頭湯而已，這筆債要追到他將內褲都賠光才行。”
“神器只要趁手就行，太大也只能當做收藏，毫無意義，反而會引來貪欲者的窺伺。”這方面唐寧倒是顯得無欲無求。
這時，莉莉斯拉著阿托莉絲出來，後者滿懷歉意道：“對不起，因為昨天訂婚的事情，所以今天睡過頭了。”
所謂的訂婚，是指阿托莉絲和藍絲洛忒的訂婚，前者因為在騎士王大賽上的風光，導致身份暴漲，後者本來就是天才，年輕時就有完美騎士的稱號，而且兩人都到了合適的婚嫁年齡，於是上門提親的人數不勝數，此外還經常有宴請的帖子。
阿托莉絲暫且不提，藍絲洛忒顯然不能讓自己的秘密暴露，於是兩個煩不勝煩的人一拍即合，放出了訂婚的煙幕彈，將所有人拒之門外。
知道藍絲洛忒的秘密的只有有限的幾人，在這些人當中，也就只有阿托莉絲門當戶對，何況她又不可能一輩子不婚娶，那樣只會惹來不必要的猜忌，所以雙方訂婚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。
一開始阿托莉絲極不情願，最後在冥蒂菲爾的嫉妒拾掇下，總算是在昨天將訂婚儀式正式完成了。
“拯救了世界，還獲得了妹子和財寶，名利色三收，你這令人嫉妒的人生贏家，真該送上火刑架。”馬薩卡最後揶揄了一句，“爭氣點，給完美騎士送一頂綠帽子——要不然給你的守護騎士送頂綠帽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，哈哈哈……”
“人員到齊，全隊出發！”娜娜莉一手抱住唐寧的手臂，另一只手向前一揮，做出開船的姿勢，這個動作自從她在書上看見後，想著要模仿一邊很久了。
唐寧兩邊，一邊是被莉莉斯抱著，另外一邊則是娜娜莉，看上去左擁右抱，頗享齊人之福，而且因為兩邊的長相，難免會被人帶上“人渣”“蘿莉控”“地獄預備科”等惡名。
“等、等一下，”感覺自己被排斥在外的阿托莉絲，略顯慌張的插入娜娜莉和唐寧之間，“什麽都可以讓，只有這個是不能讓的。”
娜娜莉臉浮現戲弄的表情：“誒，姐姐在說什麽娜娜莉聽不懂，畢竟，姐姐可是已經訂婚的人，騎士精神中，應該有忠誠一項吧。”
阿托莉絲漲紅了臉：“那、那不一樣……其中原因，你明明知道的。”
關於藍絲洛忒的事情，已經告訴娜娜莉了，畢竟在她的小腦袋中，姐姐和唐寧是天造地設的一對，怎麽可能還會跟其他人結婚。
四人吵吵鬧鬧的走出大門，卻看見一道高挑的人影正等候在門口。
“喲，不介意加我一個吧，對世界旅游我也很感興趣。”冥蒂菲爾打招呼道。
“怒風騎士團呢？”
“當然是還給兄長了，那位置實在太累人，我早就不想幹了，正好趁此機會卸任走人。”
娜娜莉仔細觀察了對方凹凸有致的豐滿身軀，再對比己方三人的胸部，拉了拉阿托莉絲的袖子道：“姐姐，這是大敵啊。”
“嗯，不容小覷，未來的道路不會一帆風順，不過守護騎士的職責，就是守護主上的一切！以劍起誓！”
斬鋼劍的光芒，貫沖雲霄，似乎抵達了傳說中的理想之鄉。
……
PS：造化齋主：本章內容和主線毫無關系，講述的是某個平行世界中，可能存在的故事發展，權當是一種祝福吧。
第三卷 商業聯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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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點沒有人比唐寧更清楚，千罪之都自己能生產的作物很少，沒有外界的食物輸送，很快就會自取滅亡，如同被困住而無法流動的死水一樣，遲早要發臭。
“哼！”唐寧沒有再頑抗什麽，主動承認失敗，一甩袖子，轉身就要離開。
這是一場不對等的較量，對方早已準備完全，而他卻是倉促作戰，正如之前他籌備著該如何逼出對方隱瞞的真相一樣，在智慧相差不大的情況下，自然是準備工作做得最詳細的一方獲勝，他再繼續嘴硬毫無意義。
看著漸漸離開的背影，鄧不利少沈聲道：“老朽會一直在這裏，等你回來。”
說話的語氣，就像是非常肯定，對方絕對會回來一樣。
唐寧忽然停下腳步，轉過頭，問道：“上古巫術中的讀心術，是否真有其事？”
雖然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會問這個問題，鄧不利少仍是回答道：“當然，與蓋文的讀心領域不同，讀心領域是即時性，只能聽到對方此刻想的念頭，但讀心術是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情報，不過，前提是對方的意志並不強，或者對施術者有著絕對的信任。”
聽完回答，唐寧沒有再說什麽，打開鼎爐，步出了地下室。
鄧不利少回身看著那高高懸掛的十字架，臉上帶著萬年不變的笑容，感受著即將熄滅的生命燭火，心頭一陣平靜，他的一生無悔矣。
離開令人郁結的艾澤拉斯學院，走在黃昏的街道上，夕陽餘暉灑下，帶著白天積蓄的溫熱，驅走人心頭的寒意。
一見沒人盯梢，馬薩卡立即破口大罵：“這不要臉的老家夥，我呸！虧我還以為會是傳統類送法寶送孫女，沒想到是老奸巨猾的幕後黑手，明明做的是逼別人犧牲的卑鄙事，卻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，他當自己是誰啊？就算是救世主，也該獻上自己的命才對，別人的生命，他有什麽資格插手！”
唐寧卻道：“某種意義上，我還是挺佩服他的，很多人明知事情是正確的，卻依舊不敢去做，就好像幻術一樣，敵人會變成你心中最重要的人的模樣，比如父母，你明知他是敵人變的，依舊不敢下手，這就是被表象迷惑。但他卻能將事情分清楚，對的就不顧代價的去做，錯的就不做，認定一件事情後，沿著這條路筆直的往前走。”
“……你確定不是在誇你自己？”馬薩卡郁悶道。
“正確的評估敵人，不要有任何貶低，這才是對敵之道。他故意將時間拖到最後一天才告訴我真相，就是不給我留下變通的餘地，就算想救人也要有時間才行，可是現在連時間也成為奢侈。”
“現在應該沒人盯梢吧，你說，咱們現在就逃跑，他會不會追殺過來。”
“以他這種級數的強者，想要觀察我的行蹤，是不可能被發現的，不過這點上我可以保證，在我沒有表現出離開加洛林的意向之前，他不會有任何反應。而且就算要截殺，鄧不利少本人不可能出手，只怕是他的朋友，同為聖域法師，魔法帝國雙擘之一的苦道夫出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一旦動手，就是最後一搏，魚死網破，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，”
“這個時候還想什麽回轉餘地，你越退讓他們越得寸進尺，就殺一個血流成河又何妨，光腳不怕穿鞋的，咱們又沒什麽名聲可丟，反正都世界末日了，一切虛名都是浮雲。別理那群老家夥，管他打什麽主意，居然想讓咱們為他的理想賣命，做夢去吧！憑你我的實力，天下大可去得，我知道有個魔法少女的位面，隨時可以傳過去哦。”
馬薩卡傲氣十足的說著：“我命由我不由天，我覺得，現在可以將阿托莉絲等人聚集起來，娜娜莉和伯爵夫人都可以帶上，至於騎士團的那些人，女的都可以帶上，先傳送到其他位面。千罪之都那邊反正有散能領域在，暫時不會有危險，等到下次奇跡召喚，咱們弄個空間神器出來，有的是方法處理……”
馬薩卡喋喋不休的說著自己的方法，唐寧卻是一路沈默，沒有再說一句話。
半路上，唐寧遇見了阿托莉絲，這位騎士正帶著滿腹迷惑的模樣散步在街頭。
因為昨天曾和娜娜莉聊過，唐寧知道其中緣由，只怕是為了要給她一個驚喜，所以眾人用各自理由將她趕出伯爵府，至少在生日晚會的布置完成，不會讓她回家。
顯然，就算阿托莉絲再怎麽不懂氣氛，也察覺到其他人的不對勁了，可惜分析推理不是她的強項，縱然直覺上感到奇怪，仍是不明白為什麽。
面對詢問，唐寧果然出賣了娜娜莉，道出了她們要幫忙慶祝生日的打算，於是阿托莉絲在一陣詫異之後，無比幸福的笑了，然後決定配合她們的行動，裝作不知情，繼續散步。
兩人隨著漸漸下山的夕陽，一路步行至公園，感知到唐寧有心事，阿托莉絲默契的沒有說話，鮮艷的紅光映照下，兩人的背影倒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人，明知要分離回家，卻又依依不舍。
來到公園中央的噴泉前，唐寧忽然開口：“你喜歡這個世界嗎？”
很沒頭沒腦的詢問，不過阿托莉絲並不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，認真思考了一下後，道：“從小我在母親厭惡的目光下長大，因為知道她討厭的並非我，而是我身後的影子，所以我一直忍耐著，認為這是必須償還的欠債。可知道真相的那一天，我迷茫了，命運為何是如此的不公平，把本該不屬於我的罪孽加諸在我的身上。我嫉妒著娜娜莉，曾不止一次想過要將真相說出來，盡管聽到她叫我姐姐，努力的壓下去了，可是每一天活著都是煎熬，睜開眼仿佛就能看到一條無形的枷鎖，將我禁錮住，無法動彈，這樣看不見光明的世界一點也不喜歡。”
唐寧看著對方，沒有插嘴，知道接下來還有內容。
果然，阿托莉絲展開了笑顏，那是無拘無束，放飛一切的幸福：“可是現在不會了，雖然依舊不能說出真相，但是，都已經不重要了。自從遇見你開始，每一天都過得很開心，母親、妹妹、朋友，還有值得守護一生的對象，我已經擁有了一切！正因為有了你們，這個世界才變得美好，值得我用生命來守護！”
說到最後的時候，她的臉色微紅，也可能是夕陽的原因，但是依舊用堅定的目光看著唐寧：“至少現在，我能確定，我喜歡著這個世界。”
她的身上仿佛有神光籠罩著，炫亮無比，令人難以直視，再負面的情緒，這一刻都會被感化消融掉。
唐寧眼神一陣閃爍，最後回歸平靜，他伸出一根手指，抵著阿托莉絲的額頭，發動讀心術，了解到自己想問的問題的答案。
“今天是你的生日，盡管今晚不能到場，但是我會送你一件禮物——從今天開始，主從契約將會取消，你不再受任何限制。”
阿托莉絲略顯慌張道：“就算不取消也沒關系，我認為這也是彼此羈絆的……”
“取消掉吧，我對你信任，不需要靠契約的力量來維系。”
唐寧的一句話，打消了阿托莉絲所有的疑問，甚至令她臉上的紅暈更盛，最終好似忍受不了一樣，低下了頭，不敢對視。
在那之後又過了許久，等到太陽快下山了，唐寧才告別阿托莉絲，宣稱有事要忙，晚會不必等他。然後，用約定好的特殊信號呼喚了莉莉斯。
馬薩卡不解的問：“餵，你小子到底在想些什麽，主從契約是不可能取消的，就算是身為主人的你也一樣，違背的話同樣要執行契約上的代價。”
唐寧沒有回答，而是等莉莉斯來了之後，將馬薩卡交給她。
“帶上馬薩卡離開這裏，越遠越好。”
馬薩卡慌張道：“餵，你小子該不會是想……”
他來不及將話說完，就被唐寧施展風系魔法，將他和莉莉斯一起送離天際。
對著遠方的天空深深望了一眼，唐寧重新向著艾澤拉斯學院走去。
伯爵府上，張燈結彩，洋溢著哪怕過節也未曾有過的喜慶氣息，這種氣氛自從伯爵去世後，再也沒有出現過。
雖然晚會是由娜娜莉指揮布置的，但事實上慶祝的是她和阿托莉絲兩個人的生日，比往常要熱鬧得多。
只是，雖然是兩人的生日，到場的人並不多，要知道娜娜莉常年呆在後院，根本沒什麽朋友，而阿托莉絲那種死板的性格，也是很難有廣泛的交際圈。不過正因如此，到場的人反而全是替兩人慶祝而來，並不是趕來湊熱鬧，充滿著真情實意。
伯爵府上的傭人們既當仆人也當客人，一邊捧著托盤，從廚房帶著食物上來，一邊又偷偷的摘點食物偷吃。所謂患難見真情，在伯爵府沒落的時候，依舊沒有離開的這批人，是真正對伯爵家有著感情，很多人都是親眼看著兩位小姐長大，如今伯爵家漸漸有了興盛覆蘇的跡象，也是引以為榮。
平日裏最嚴肅的老管家，今天對傭人的偷吃行為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，事實上，他有沒有看見都很難說，畢竟他一直都在一旁用手帕抹著眼淚，感慨著沒有辜負伯爵大人的托付，終於等到了這一天。
“嗚嗚，兩位小姐終於長大成人了，老夫真是太感動了……”
冥蒂菲爾、伊斯特紅、琳迪斯等怒風騎士團中關系親密的幾人全部到場，事實上她們也是唯一的外人。
“梅林這家夥在幹什麽，這麽重要的場合居然敢不來，太不將本團長放在眼裏了吧。”
對於唐寧沒有到場，冥蒂菲爾頗有微詞，發了好一通牢騷，就像今天是她的生日一樣，有過師徒情分的伊斯特紅也覺得有些美中不足，遺憾的嘆息好久沒有見面，真想再比上一場。
反而兩位當事人因為都收到了禮物，並沒有介懷，阿托莉絲更是體諒對方應該以正事為主。
在吹了蠟燭之後，在鼓掌聲中，所有人依次送上禮物。
看見伯爵夫人將一條項鏈送給娜娜莉作為生日禮物，阿托莉絲不敢奢望有同樣的待遇，為了不讓人尷尬，盡量控制自己，然而不斷偷瞄過去的目光，早已將她的心意出賣。
忽然間聲音輕了下來，因為所有人都看見，伯爵夫人拿出一對耳環送給阿托莉絲，並親手給她戴上。
過了好一陣，阿托莉絲才回過神來，慌張道：“謝謝。”
“畢竟你也是蘭佩路基家的女兒，總不能讓你在客人面前丟臉吧。”伯爵夫人低聲說道，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難為情，剛說完就匆匆走開。
冥蒂菲爾等明白其中內情的人，也都悄悄過來，恭喜阿托莉絲能和家人恢覆關系。
嘀嗒，清涼的水珠從眼眶中湧出，滑過臉頰，低落在地。
冥蒂菲爾笑道：“餵，沒那麽誇張吧，居然連眼淚都高興出來了。我知道你能開心，可畢竟是生日，還是擦一擦吧。”
“呃，我流眼淚了？”
阿托莉絲有些不知所措，連忙接過手帕，擦去淚水。
可是，不斷有淚水流出，似乎不管怎麽擦都擦不完。
——奇怪了，這應該是一件高興的事情才對，為什麽我的胸口會如此難受？這股悲傷到底是從哪裏來的？
阿托莉絲忽然有些悵然若失，就像是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一樣，然而環顧四周，卻只看見朋友以及家人的笑容，充溢著滿滿的幸福感。
——大概是錯覺吧。
角落中，因無需戰鬥而被擱置的斬鋼劍上，纏繞的詛咒之力漸漸消逝……
（第二卷終）
平行世界 夢想中的旅程
“快一點，快一點，姐姐還有唐寧大師，就不能再快一點嗎？都已經錯過約定好的時間了。”
娜娜莉手中提著一個小小的行囊，滿臉的興奮表情，一點也沒有往昔恬靜的文學少女氣質。
“抱歉，替莉莉斯穿衣服花了不少時間。”
過了一會，唐寧牽著盛裝打扮的莉莉斯出來，雙手空空，有著馬薩卡在手，他完全不需要帶任何行李，事實上他原本還提議，連娜娜莉的行李也一起封印入書中，不過遭到了這位小姑娘的抗議。
“唐寧大師你怎麽還是不帶行李呢？我明明之前就說過了，不帶行李怎麽算得上環游世界的旅行呢？這樣一點氣氛都沒有了，弄得好像散步。”娜娜莉不滿的鼓起小臉，“這樣豈不是弄得就我一個人在興奮，就像是要去郊游的小孩子一樣。”
唐寧反問：“你以前郊游過？”
娜娜莉垂頭喪氣道：“沒有。”
“那覺得興奮很正常。”
“可是很丟臉，嗚——唐寧大師你的表情太平淡了，明明是那麽偉大的旅程，決定人生的一個啟程，說不定還是整個人生的轉折點哦，前方會有什麽樣的冒險在等著我們呢？真是期待啊。”
“我寧可平平淡淡，無驚無險地過完所有人生，只要能達到目的地，過程怎麽樣都不重要，倒不如說，越安全，成功率越高。”
“唉，夢想可是人生存的原動力，人活著就要擁有如大海般壯闊的夢想，莫紮特也高唱過，有夢想人生才會耀眼，沒有夢想的人生就應該像垃圾一般被掃進垃圾桶。莉莉斯，你覺得呢？”如同想要加強論據的力度，娜娜莉開始尋找盟友。
莉莉斯歪著小腦袋，努力的思考一下後，露出天真的笑容道：“只要能和魔王大人在一起，不管遇上什麽，莉莉斯都很滿足。”
“唉，我問錯人了……”娜娜莉長嘆一口氣，“姐姐怎麽還沒出來，我進去催一下。”
等人進去後，馬薩卡立即不安分的跳出來，戲謔道：“馬上就要帶著後宮團去旅行了嗎？真好呢，戀愛、結婚、度蜜月三合一的啪啪啪之旅。”
唐寧倒是沒有抱著過於樂觀的態度：“神聖聯盟的危機還沒有解除，遲早還要再打上一回，這次旅行不會像設想的那般輕松愉快。”
“得了吧，別杞人憂天，你可是拯救了世界的大英雄，真虧你能在最後時刻召喚出號稱擁有此世界一切之惡的聖杯，以惡制惡，將罪源暫時鎮壓住了。只可惜兩者不是一個數量級，一個是六十億詛咒，一個是全世界智慧生物的欲念，估計頂多只有一百年的時效。”
“一百年時間，足夠我想出解決方法了——比起這個，我倒是有一個問題需要你來解答。我記得奇跡召喚的條件是這樣的，召喚寶具類為一年周期，召喚功法類等間接性寶物為半年周期，現在距離上次斬鋼劍的召喚不是還沒滿一年嗎，為什麽又可以召喚出聖杯？”唐寧一句話，點出了最令人在意的地方。
“咳咳咳……我頭好暈，前年因為客串演員吃了一大桶的打鹵面，結果得了風濕性關節胃，現在又發作了！”馬薩卡裝模作樣的大聲咳嗽，可惜一本書是不會有胃病的，何況世上也不存在風濕性關節胃的說法。
“正如我們知道的，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，有些事情我們知道我們應該知道。我們也都知道有些事情我們不知道，那就是說，我們知道有些事情我們不知道。但也有些事情我們都不知道，那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，我們就是不知道。”
馬薩卡正在暢所欲言的進行忽悠，可惜這回連莉莉斯都在鄙視他，只好承認道：“好吧，我承認這的確有那麽一丟丟的不合理，但是要知道，這世上有一種名為‘劇情需要’的大殺器，揮舞這種大殺器，可以令足智多謀的反派人物瞬間智商下降八十個百分點，犯下許多低級錯誤，也可以令武功蓋世的強者瞬間破格，成為醬油黨——沒辦法，劇情需要嘛。相比起來，咱們這點小事不值一提，完全不必放在心上，認真你就輸了。”
說話間，天空中忽然飛來一物，重重的墜落在地上，只是雖然蒙塵，依舊散發著不容褻瀆的榮光，這間東西正是神印王座。
“餞行禮物嗎？”唐寧望了一眼艾澤拉斯學院的方向，知道這東西是鄧不利少院長送給他的賠禮。
畢竟當初鄧不利少可是逼著要讓他獻出身體，用來容納罪源，如果不是運氣好點，關鍵時刻發揮出‘劇情需要’的大殺器，只怕早就栽了。
雖然沒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，可畢竟又拖延了一百年，何況唐寧親自許諾會解決這一問題，鄧不利少也不是翻臉無情的人，他知道自己虧欠唐寧，雖然在大義的名分下，並不認為有錯，可是對不起就是對不起，那麽做點補償也是理所當然的。
因為聖杯的及時出現，令鄧不利少不用一直等到生命結束才收回禁魔領域，因此得以在世上茍延殘喘一陣，考慮到聖域法師的無盡壽命，進行百分比估算，盡管他相當於垂暮老人的臨死掙紮，可起碼還能活上三年。
這點時間，足以讓他對自己的身後事進行安排，比如交接院長的職位，讓艾澤拉斯學院進行平安過度，另外將失去自己，對魔法帝國帶來的影響降到最低。
除此之外，他還有時間去彌補一下這輩子的遺憾，比如叛國賊的罵名，一直以來，他都希望能夠重游故地，到故鄉去一趟，可惜因為要用禁魔領域鎮壓罪源，從來不曾出去過加洛林。
真要論起來，這才是鄧不利少送給唐寧禮物的真正原因，不是因為覺得愧疚，而是出自感謝，能夠讓一位老人滿足本以為要錯過一生，不可能彌補的憾事。
馬薩卡用封印之術將神印王座吞噬後，猶自不滿足道：“鄧不利少這老家夥可是欠了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，怎麽說都是幫他完成了一生的追求，區區幾件神器就想打發我們，真當我們是沒見過寶物的乞丐嗎？想都別想，區區分期付款的一點頭湯而已，這筆債要追到他將內褲都賠光才行。”
“神器只要趁手就行，太大也只能當做收藏，毫無意義，反而會引來貪欲者的窺伺。”這方面唐寧倒是顯得無欲無求。
這時，莉莉斯拉著阿托莉絲出來，後者滿懷歉意道：“對不起，因為昨天訂婚的事情，所以今天睡過頭了。”
所謂的訂婚，是指阿托莉絲和藍絲洛忒的訂婚，前者因為在騎士王大賽上的風光，導致身份暴漲，後者本來就是天才，年輕時就有完美騎士的稱號，而且兩人都到了合適的婚嫁年齡，於是上門提親的人數不勝數，此外還經常有宴請的帖子。
阿托莉絲暫且不提，藍絲洛忒顯然不能讓自己的秘密暴露，於是兩個煩不勝煩的人一拍即合，放出了訂婚的煙幕彈，將所有人拒之門外。
知道藍絲洛忒的秘密的只有有限的幾人，在這些人當中，也就只有阿托莉絲門當戶對，何況她又不可能一輩子不婚娶，那樣只會惹來不必要的猜忌，所以雙方訂婚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。
一開始阿托莉絲極不情願，最後在冥蒂菲爾的嫉妒拾掇下，總算是在昨天將訂婚儀式正式完成了。
“拯救了世界，還獲得了妹子和財寶，名利色三收，你這令人嫉妒的人生贏家，真該送上火刑架。”馬薩卡最後揶揄了一句，“爭氣點，給完美騎士送一頂綠帽子——要不然給你的守護騎士送頂綠帽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，哈哈哈……”
“人員到齊，全隊出發！”娜娜莉一手抱住唐寧的手臂，另一只手向前一揮，做出開船的姿勢，這個動作自從她在書上看見後，想著要模仿一邊很久了。
唐寧兩邊，一邊是被莉莉斯抱著，另外一邊則是娜娜莉，看上去左擁右抱，頗享齊人之福，而且因為兩邊的長相，難免會被人帶上“人渣”“蘿莉控”“地獄預備科”等惡名。
“等、等一下，”感覺自己被排斥在外的阿托莉絲，略顯慌張的插入娜娜莉和唐寧之間，“什麽都可以讓，只有這個是不能讓的。”
娜娜莉臉浮現戲弄的表情：“誒，姐姐在說什麽娜娜莉聽不懂，畢竟，姐姐可是已經訂婚的人，騎士精神中，應該有忠誠一項吧。”
阿托莉絲漲紅了臉：“那、那不一樣……其中原因，你明明知道的。”
關於藍絲洛忒的事情，已經告訴娜娜莉了，畢竟在她的小腦袋中，姐姐和唐寧是天造地設的一對，怎麽可能還會跟其他人結婚。
四人吵吵鬧鬧的走出大門，卻看見一道高挑的人影正等候在門口。
“喲，不介意加我一個吧，對世界旅游我也很感興趣。”冥蒂菲爾打招呼道。
“怒風騎士團呢？”
“當然是還給兄長了，那位置實在太累人，我早就不想幹了，正好趁此機會卸任走人。”
娜娜莉仔細觀察了對方凹凸有致的豐滿身軀，再對比己方三人的胸部，拉了拉阿托莉絲的袖子道：“姐姐，這是大敵啊。”
“嗯，不容小覷，未來的道路不會一帆風順，不過守護騎士的職責，就是守護主上的一切！以劍起誓！”
斬鋼劍的光芒，貫沖雲霄，似乎抵達了傳說中的理想之鄉。
……
PS：造化齋主：本章內容和主線毫無關系，講述的是某個平行世界中，可能存在的故事發展，權當是一種祝福吧。
第三卷 商業聯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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